“听不懂么？”
她轻声问道，丝毫不在意赵青鹿眼底的沉色。
气氛凝滞了几个呼吸，赵青鹿才是不慌不忙地重新爬进桌下，为她穿袜穿靴，一切做得妥当时，他想钻出，却又听到她的话，“向前，进我怀里。”
桌子下的空间不算多大，却也能容纳他一人，而现在林静训为了确保他能爬进怀里，把桌子往前推了推，前方的空隙大了点，不会是难捱地爬出。
赵青鹿没用动，他只觉得林静训越来越放肆，但自己又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亡国的下场吧。
他无奈地笑了笑，在她看不见地方。
“帝卿？”
“来了……”
深深地呼吸，而话语却是轻得如鸿毛。
往前爬去，然后无法避免地要触碰着林静训那双修长的腿，所以他用了几分力，想要让知道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很疼么？不疼，痛么？一点也不。
当赵青鹿完全爬出，也是顺势地进了她的怀里时，林静训主动地把他固在怀中，然后柔声道：“要乖，只要你乖，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赵青鹿紧抿着唇，鲜艳的颜色不再，有的只是几分淡色。
他双手紧紧攥着，不愿松手。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是在隐忍什么。
黛色的血管紧紧崩着，青筋跳动。
林静训注意到了，但她什么都不做，也不说，只是贪婪地嗅着来自他身上的馨香。
他的身子有些烫，其味道更加浓郁。
漂亮的眸子里是死气沉沉，呼吸时止不住的粗重。
“怎么了？难受？”
林静训轻声问道，撩起他的一缕秀发。
听见她的话，赵青鹿身心所受的屈辱无法刻制，他真的想报复，所以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直视着林静训，她的确很漂亮，虽然算不上惊艳，却也是上乘绝佳的容貌，身段与气度皆是一流，这样的人儿的确罕见。
俊美又威严，温柔又凌冽，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不过这份悸动如流星一闪，没留下一点痕迹。
赵青鹿吞咽一口唾沫，在林静训看了有些诱惑的意味，他微微喘着气，然后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唇靠近耳朵，甜蜜的话语就应该从耳进然后到达心底。
这温热的气息触及耳朵，瞬间湿润，像是娇嫩舌头在舔。
倏地耳畔发红，心尖微颤，像是琴弦被拨动了。
可他的嘴没有说出什么情话，而是突然张嘴咬着她的耳朵。
林静训没想到是这般，她没有惊慌，而是很冷静地弄开赵青鹿，然后顺势把踹开。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这动静好不大，屋外的侍卫都是推门而入，持着武器对向狼狈的赵青鹿。
“出去。”
林静训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赵青鹿真的咬了自己，她摸着那被咬伤的耳朵，血液沾染着手，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一众手下，她道：“出去！去把御医给我叫来！”
莫名其妙的发怒，但没人敢有不甘，都是默默退出。
赵青鹿微微一笑，唇间的血是妖艳的模样。
他的倔强他的不屈，都是来自曾经的赵家，他的傲气与尊贵是皇族天生，就算赵家没了，他的傲还在，只是短暂收回了，可现在却又拿了出来，傲骨天成的他受不了这般欺辱。
所以他要做些什么。
看着他，林静训不禁觉得之前的温顺不过是演的一般，现在那怨毒无比的神色才是真实的他。
“疯子！”
……
耳朵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她对赵青鹿的惩罚也是差不多了。
“你很想死？你想死可以啊！你难道不为你剩下的那些赵家余孽想想？你不想活，那你猜猜她们想不想活？疯子！”
略带嘲讽的声音令人讨厌，赵青鹿直直站着身体，仰望在高殿上的林静训，“殿下不如成全赵家……”
突然，像是一阵风，不过是赵青鹿眨眼的瞬间，林静训便是到达了面前，然后硬掐着他的下巴挑起，她勾唇笑着，“好，当然我会的。”
林静训的眼神很冷，邪魅狂狷在这一眼那表现得淋漓尽致，像是被厚厚云层遮蔽的月亮，透过一丝缝隙所照耀下的清冷尘光那般寒冷。
虽是夜晚，但林静训身为太女，她的一番命令下去，瞬间拉起一辆辆的囚车。
林静训强拽着赵青鹿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院落，周围的人，此时的亮光，像是白天。
囚车里的人狼狈不堪，像是污水里的臭虫。
但赵青鹿还是轻易认出了一些人，虽然不是嫡系血脉，但终归是赵家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她们的关系。
“接下来，我就成全你。”
林静训把赵青鹿强推至一个座位，奢华得不成样子，黄金绸缎，珍珠翡翠共制的一张椅子，在这大冷天别样的温暖。
坐下后，赵青鹿发现周围没有了位置，或者是没有椅子，而林静训这个最为尊贵的人而是在后依着自己，似乎自己才是主，她是侍卫。
“开始吧。”
她轻声道，然后赵青鹿的目光从平静到惶恐然后将要崩溃，他想起身，却被林静训按回，他想闭眼，却被她强制睁眼，就算他撇头却也被她掰正。
“殿下可要好好看呢，这毕竟是你的请求。”
她的声音可以放大，所有人都是听得见，只是她的士兵仿佛从未发觉她说了话，而那些囚车里的人却是彻底慌乱了，她们的目光不偏不倚地都是看向了赵青鹿，这回她们在注意到，坐在那儿像个主人看狗似的位置不是别人，而是“赵青鹿”。
这个赵家的宠儿理应最先死，嫡系都是赐了白绫或毒酒又或别的什么来确保赵家最后的颜面不被践踏，但现在好像出乎意料。
深沉的眼神都是注视着他，赵青鹿声音颤抖，“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她的确履行诺言，只是死法不一般，今日她什么刑法都是用上了，凌迟？炮烙？车裂？统统上演！就是要给他看。
“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复之前那清脆如玉珠落盘的悦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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